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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忽视的真相

(三)

我 的 姐 姐

「美」阿尔·戈尔

我该怎样形容我的姐姐呢?她光彩照人,富有感召力,精力充沛,敏锐而又风趣,她的聪明令人惊叹。而且,她还十分善良。

我和姐姐相差10岁,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姐姐总是陪着我一起玩耍,并保护着我。那时候常常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们自得其乐。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无论我们是在费尔法克斯酒店的大厅里跑来跑去,还是在田纳西州的迦太基的凯尼福克河中潜水——她都比其他任何人更了解我。

我们家的农场在迦太基市,农场附近有个森特希尔湖,我俩都爱去那个地方,在那里她教会了我滑水橇。我们时常在湖上泛舟,一边划着水,一边闲聊。

之后,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她成了和平队最早的两名志愿者之一。她帮助比尔·默亚斯和萨金特·施莱佛在华盛顿建立了办事处,并使整个机构开始运转。她有着一种直觉,善于发现那些能直接改善人们生活的事业,我真为她感到骄傲。

她也是我坚定的支持者。在我第一次竞选国会议员的时候,她把家从密西西比搬来,陪伴我在选区中最艰苦的县里度过了数月的时间。那次竞选我获胜了,我想这大部分应当归功于她。她很善于说服人们为她的弟弟投票,强有力地支持着我,为我不知疲倦地宣传。在我需要的时候,她会不遗余力地促成我的工作,这一点无人能及。

我的姐姐南希有着一种独特的优雅气质,但同样也有些叛逆,她抽烟的习惯就是一个例子。她13岁那年就开始吸烟了,从未停止。她也曾试着戒过烟,可香烟已经牢牢地控制了她。科学家们后来发现,烟草中的尼古丁比海洛因更容易使人上瘾,他们的研究还表明:在十几岁或更早的时候开始吸烟的人是最难戒除烟瘾的。

20世纪60年代,美国公共卫生局发布了一份报告,报告以充分的证据表明吸烟会导致肺癌。但即便如此,那些烟草公司仍极力怂恿美国民众不去相信科学的研究成果,使人们怀疑是否有确切的病因值得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许多人本来可以充分了解可怕的事实真相,却在烟草公司的引诱下掉以轻心。毕竟,只要这种怀疑依然存在,人们就很难作出正确的判断。也许,科学家未能给出最终的权威论证也使得这种怀疑得以流行。

(图片:医生都选择骆驼牌香烟)

由此产生的后果是:尽管公共卫生部这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报告揭示了吸烟与肺癌、肺气肿等疾病的联系,但在这份报告发布后的近40年中,仍有许多美国人死于与吸烟有关的疾病,死亡人数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丧生的人数还多。

烟草公司迷惑大众的手段巧妙而又有欺骗性,人们被弄糊涂了,不明白科学研究到底证明了什么。现在,许多的石油公司和煤炭公司继承了这一手段,试图让人们弄不清楚关于全球变暖的科学研究究竟要说明什么,他们通过夸大细微的不确定因素,来制造总体结论还存在争议的假象。

直到今天,如果你要医生和科学家们具体、详尽地解释吸烟是如何导致肺癌的,他们会向你描述一个大体的情形,并告诉你,他们确信吸烟和肺癌之间有因果关系。但是,如果你不停地追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他们总会有答不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只能说:「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一联系的机制。」

一些重要的细节仍然需要深入的探究,但是这一事实并不能改变问题的真相。烟草公司却用这样的伎俩误导公众,试图让人们相信吸烟能致癌的说法是一大谎言,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错误的。烟草公司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所使用的策略是不道德的,而如今面对全球变暖这一问题,石油和煤炭公司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烟草公司如出一辙,同样也是不道德的。

南希美丽、坚强而又富有活力。但是,肺癌这个魔鬼实在是太残酷了。1983年,当我得知南希确诊患有肺癌后,我立即赶往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向癌症治疗方面的专家咨询了南希所患疾病的情况,想从他们那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我的努力只是出于我的心理防卫机制,我的书呆子气又发作了,不过是试图从以前的病例和医学数据中寻找慰籍。但说真的,我只是想救我姐姐的命。

南希的一整叶肺和另一叶肺的一部分在手术中被切除了。之后便是数月的等待,观察手术能否奏效。可是,最终手术也没能挽回她的生命。

请相信我,没有人会愿意这样死去。一旦人体自身的复原机能已无法控制病情的发展,肺里就会经常积聚液体,患者往往因此而窒息死去。这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1984年7月1日,正值我第一次竞选参议员,爸爸打电话告诉我姐姐病危。得知消息后,我急匆匆地赶到了她的病榻旁,爸爸妈妈和我的妻子蒂帕已经在病房了,当然,南希所深爱的丈夫弗兰克·亨格也守候在一旁。

疼痛早已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不得不依赖于大剂量的吗啡和其他止痛药,这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她神志的清醒。家人们说,在我赶到她的病房之前,她一直处于止痛药所造成的神志不清的状态中,目光呆滞、瞳孔放大。可就在我走进病房、她听见我声音的那一刹那,她完全从迷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过了头,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此时仿佛又只有我们姐弟俩在一起,通过眼神默默地交流着。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实际上,我认为我不是在想象,而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从她口中说出——一个无声却又有力的询问:「你带来了希望吗?」

我看着她的双眼说:「我爱你,南希。」我跪在病床边,握住了她的手,许久没有松开。她缓缓地吸入了最后一口气,离我们而去了。

1996年,在被民主党提名为副总统后,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提起了我姐姐的病逝。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有人竟因此说我多愁善感。南希在我的生命中太重要了,我觉得有必要说说她的故事,尤其是那时候我们的民族正在和烟草公司作斗争,正迫使他们改变蛊惑性的宣传策略。南希在13岁的时候就开始吸烟了,这是个致命的错误。我们应当阻止烟草公司继续误导年轻人,使他们不至于重蹈南希的覆辙。希望南希的故事能警示人们重视烟草的危害,阻止那些为烟草辩护的人继续制造舆论淹没科学正义的呼声。

不仅如此,如果你不了解南希,也就不会了解我。她在世时一直是我生命中强大的动力,即便现在也是如此。南希是一位坚强、有主见的女性。我知道这些年来没有人强迫她不停地抽烟,但我也相信,如果不是烟草公司美化吸烟、掩盖吸烟的危害的话,我的南希就还会好好地活着,我就不用再日夜思念她了。我仍然能够看见她的微笑,和她开玩笑,从她那里获取建议与忠告。我多想再一次拥抱我那亲爱的、热情的、无可替代的大姐姐啊!

后来,我家停止了烟草种植,可我希望我家能更早地从烟草种植中摆脱出来。说实话,当癌症袭来时我们全家都不知所措了,只一心关注怎样能让南希尽快康复。我们不知道,正是用父亲的农场里种植的那种作物制成的香烟,使姐姐身患绝症,那时候这种联系还显得太抽象、太遥远——就像现在全球变暖也显得离我们很遥远一样。但是,在姐姐患病时我们就开始谈论要停止种植烟草了。在她去世后不久,我爸爸就决定完全停止了烟草种植。

这段经历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当某些固有的行为习惯首次被证实是有害的时候,人们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一事实。但我也明白,事后有一天你可能就会想:我们的行动应该更早一点就好了。

当然,就像1964年的科学家们明确地告诉我们吸烟会导致肺癌等疾病,而夺去人们生命一样,如今,21世纪顶尖的科学家们更急迫地告诉人们:人类向大气层排放的温室气体正破坏着这个星球的气候,使人类文明面临毁灭的危险。同样,我们正再一次浪费着宝贵的时间——过多的时间——去接受这一事实。

沉痛的感悟:

古人云:「觉者畏因,迷者畏果。」就是说,明白事理的人畏惧产生结果的原因,所以处理任何事情都会考虑长远,防微杜渐,对所有生命负责任;处在迷雾中的人,在事情发展过程中心存侥幸,或者茫然无知,或者漠不关心、麻木不仁,以致不良的后果来临时,只是光知道恐惧、害怕而已,不仅无济于事,而且一代又一代的生命,都在永无止期的痛苦折磨中死去,这难道不是极大的悲剧吗?

实际上,戈尔姐姐的遭遇并不是绝无仅有的。在我们自己或者亲人、朋友的身上,以不同的情形发生着。例如,孩子们因为食用含荷尔蒙、抗生素等化学药品太多的肉食及各种垃圾食品,而变得过于肥胖或瘦弱,性情喜怒无常;兄弟姐妹因为长期的不规律生活,如熬夜、久睡而免疫力低下;很多男士因为无休止的应酬、喝酒而肠胃、肝脏不良……

然而,当亲人面临疾病时,我们的第一个反应多是寻求治疗结果的速效药,期待奇迹的发生。但是,我们有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去寻找根本的原因,以期从今而后,再不要有同样的悲剧发生?

过去,一些权威性报道告诉我们,人体需要四种必要的营养:谷物类、蔬菜类、肉类、水果类。在几十年的诱导中,人们吃进了多少的肉类和水产类。而且为了得到更多的经济利益,养殖业形成了机械化的饲养,动物被填进大量的有毒化学制品,食品的安全性大大降低。而现在有很多的知情报道已经道出事实真相:引导消费肉类,目的是要发展畜牧业及水产业,事实上,植物性食品完全可以供给我们身体需要的全部营养。

我们生活在信息泛滥的时代。每天在各种媒体上的信息铺天盖地而来,鱼龙混杂,混淆我们的视听,也在摧残人们的判断力。戈尔提到:当一件事是与一个人的薪水有关时,想让他理解这件事情是十分困难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许多人不惜制造谎言,还有许多人在重复谎言,而受害的是广大的民众,一代又一代。
因此,在物欲横流、惟利是从的社会,我们需要有良知的人,勇敢地发出正义的呼声:请不要再蒙蔽社会大众了。全球变暖危机更加证实,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是生命共同体,伤害别人的同时就在伤害自己。期望所有不负责任的信息传播者,及时回头吧,毕竟,谎言是不能长久的。

让我们擦亮眼睛,运用智慧,做出正确的判断与抉择。

本文敬摘自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难以忽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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