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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令生命绽放

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仁爱思想,正阐释了人与人、人与天地万物之间的这份共存共荣,相濡以沫的至诚。爱超越个体、血缘、民族和时空,使人类得以互助互爱,亲密合作,生生不息。

2009年7月份,我带着孩子从安徽到北京参加了一期德艺夏令营,并在北京遇到了一位来自山东的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攀谈之下,她告诉我,女儿家乐学的是小学教育专业,自己也很希望她能接触这些好东西。我非常高兴,于是约她们有时间到我家去。后来她果然带着孩子来到我家,这样情形下,我意外了解到这个女孩和他父母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收养弃婴

二十年前春节,一个寒冷的早晨,家乐的父亲在去菜场途中,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他挤进人群,原来地上躺着一个用包被裹着的婴儿,除了怀里揣着奶瓶,其他什么都没有。孩子的小脸冻得发紫,看上去刚刚出生不久,看来生命随时都有危险。

大家谈到,曾经有两个类似这样情况的婴儿,送到民政部门的收养处,但因天气寒冷,照顾不周而夭折了。

父亲定了定神,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虽说,只要自己转身离开,就会与此无干,但,那毕竟是一个生命啊……不管怎么说,先救孩子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想至此,父亲赶紧把孩子抱起,放在怀里,用大衣紧紧裹住,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一路小跑回到家。母亲一看,不仅没有一丝责怪,还赶紧买来最好的奶粉,细心冲好后小心翼翼地喂给孩子喝。后来等孩子脸色红润了,再做简单清洗,这才发现孩子的脐带还没有剪断。老俩口又赶快把婴儿抱到医院,做了彻底检查,经医生诊断,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女孩。夫妇俩大喜过望,回家商量后,他们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亲自抚养。从此,这个孩子就来到了张家,父母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家乐。

幸福童年

当时家乐的父亲已经五十岁了,从部队转业到企业后,效益不好,工资较低。母亲原在木器厂上班,因效益不好下岗了。家里还有大哥、二哥,到了适婚年龄,因家境贫寒,尚未结婚。家乐的到来,固然给全家带来喜悦与激动,但也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增加了一层负担。

全家人省吃俭用,母亲也外出做临时工,给家乐买乳品。在父母家人的精心呵护下,小家乐健康成长。聪明活泼的她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源泉。但因经济窘迫,小家乐只有在过年时才能穿上一件新衣服。好在他们所在是部队家属大院里,她是大院各家共有的孩子。大家热心相助,她穿百家衣,吃百家饭,就这样不知不觉长大了。在家乐的记忆里,那段时光是她最幸福快乐的。

学习自强

因为经济情形不允许,家乐没有上幼儿园,六岁就直接上了小学。刚入学时,老师对父母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家孩子基础太差,跟不上班,还是上一年学前班吧。」要强的母亲对家乐说:「丫头,只要你用功,一定能赶上别人。」家乐也很幸运,一位侯老师了解实情后,主动义务帮她补习功课。经过家乐的刻苦努力和老师的帮助,不到半学期,家乐的成绩由班级倒数跃居前列,她母亲对我说:「这丫头从小学习不要人催,我不识字,也没法帮他,全凭她自己。」上学期间,家乐的成绩一直很优秀,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乐渐渐懂事了。有一天,她问母亲为什么户口簿上她名字旁边注有「养女」二字,母亲流着泪告诉了她的身世。从此家乐从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渐渐变成了一个不多说话,性格内向的大孩子。她明白,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父母的血汗挣来的。家乐的父亲是一个不多说话的人,但最心疼她,而且脾气特别好,整天脸上带着笑容,从来看不出一丝忧愁。母亲是一个心地善良,自立要强的女性。虽然不识字,但只要家乐在道德品质方面犯了一点错误,母亲都会及时惩罚。通过多年身教,她让家乐深深懂得:作为一个女孩,首先要心地善良,爱护一切生命;其次要学会自立自强。

行佣供女

日子虽然清苦,但一家人也其乐融融,两个哥哥也各自成家立业。转眼,家乐到了高中阶段,马上面临要上大学,自然花费要更增加。此时,父亲原来部队的老上级不幸患了中风,长年瘫痪,二十四小时需人护理,父母应聘承担起照顾老人的任务,用每月一千八百元护理费来供家乐上大学。

从此,父母把家搬到了医院,一住四年,春节也不回来过。每月,母亲给她二百元生活费,家中只剩她一个人,她就自己买菜,做饭。而父母因为长年劳累,父亲患上了糖尿病,母亲血压很高,还做过手术。谈至此,家乐含泪对我说:「阿姨,爸妈都是需要子女照顾的人了,现在却为了我,去照顾别人,我什么时候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家乐和母亲回去后,我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也去他们家拜访。一年后,我来到山东,在医院看望了家乐的父母。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病房,病人睡着了,两张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个电视。电视柜里放着几个玉米面窝头,她母亲热情地招呼我吃西瓜,一边说:「这就是咱家,我和老伴住了四年了,吃医院的饭住医院的床,一天都没离开过。」我接着问:「那您们能睡好吗?」「哪能啊!老宝贝(指照顾的病人)这样躺着,每天夜里我们都要起来给他翻三次身,要不早生褥疮了。」

「没事的,习惯了。」他父亲接上了话。这是一位清瘦慈祥的老人,面带微笑。从他平静的言语中,听不到一丝抱怨,他为女儿感到骄傲。在和两位老人的交谈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丫头肯念书,不管她念到什么学位,我们都供给她。」

殷切希望

我很想把他们的事情写出来,告诉更多的人。但家乐的父亲淡淡一笑,用缓慢的语调说道:「老妹子,不要写,我们所做的不值得张扬,这只是尽一个做人的本分而已。」老人说着低下头,沉默片刻,又抬起头,眼中注满泪水。他声音很低,但满怀恳切地对我说:「只是这丫头可怜,我们带她二十年,现在她已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力量不够了,我只是想请你能拉孩子一把,把孩子带上一条正路,干好她热爱的教育事业,我老俩口就感激不尽了。家乐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我们信任你!」

我紧紧地握住两位老人的手,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两位年古稀老人,在岁月的流逝中,默默燃烧自己的生命,给家乐撑起一片爱的天空。看着两位老人信任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的心和他们紧紧贴在了一起,心里生起一个念头:今生今世,自己多了一个女儿,我要尽己所能,引导好她,呵护好她。于是我决定捐助并亲自带家乐参加2010年的暑期夏令营,在这里,家乐更加明白:做人是从孝亲尊师开始,懂得感恩,感恩给予她爱的父母、老师及所有帮助过她的人,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感受别人的需要。弘传圣贤教育,「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家乐的出生,最初源自爱。尔后,虽被爱所抛弃,却被另一份更无私的爱承接。作为其间的见证者和传递者,我看到家乐投入到古圣先贤无限博大深广的爱与智慧海洋,一颗年轻的心,找寻到了生命的源头活水,如花般绽放,心里头暖暖的,不禁畅怀微笑……

感谢徐老师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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