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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故事系列》三十九

夫子誅少正卯

【原文】

孔子為魯司寇,攝行相事,有喜色。仲由問曰:「由聞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今夫子得位而喜,何也?」

孔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樂以貴下人乎?」於是朝政七日,而誅亂政大夫少正卯。戮之於兩觀之下,屍於朝三日。

子貢進曰:「夫少正卯,魯之聞人也。今夫子為政而始誅之,或者為失乎?」孔子曰:「居,吾語汝以其故。天下有大惡者五,而竊盜不與焉。一曰心逆而險,二曰行僻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丑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有一於人,則不免君子之誅。而少正卯皆兼有之。其居處足以撮徒成黨,其談說足以飾褒榮眾,其強御足以反是獨立,此乃人之奸雄者也,不可以不除。

「夫殷湯誅尹諧,文王誅潘正,周公誅管蔡,太公誅華士,管仲誅付乙,子產誅史何,是此七子皆異世而同誅者,以七子異世而同惡,故不可赦也。《詩》云:『憂心悄悄,慍于群小。』小人成群,斯足憂矣。」

——《孔子家語•始誅第二》

【白話易解】:

孔子被任命為魯國司寇,代理國相的職務,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子路(仲由)見到,便問孔子說:「仲由聽說,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如今夫子得到高位卻顯得歡喜,這是為何呢?」

孔子說:「是,有這樣一句話。但不也說麼:處於尊貴地位卻歡喜對人謙虛恭下。」

於是,夫子主持朝政才七天,便殺了擾亂政治的大夫少正卯。把他殺在張貼法令的兩觀之下,并在市朝上陳屍三天。這一舉措,轟動了魯國。子貢便向孔子進諫說:「那位少正卯,是魯國的著名人物。如今您掌管朝政,第一個便殺他,或許是個失誤吧。」

孔子聽後,對子貢說:「來,坐下吧,我告訴你殺他的緣由。世上有大惡五類,而匪盜卻不列在其中。一是內心悖逆而陰險,二是行為邪僻而固執,三是所談偏邪卻又巧辯,四是博聞記識很多邪說又很通達,五是順應錯誤卻能說得冠冕堂皇。此五惡,若犯一種,則不免被有德之士所殺,可少正卯一身卻兼有五惡。他所住的地方,聚集許多門徒,足以結成黨羽;他所言說,可以夸大贊美迷惑百姓;他橫行暴道,足以反是成非,獨立一幟。此是奸中之雄,不可不除。

「往昔商湯殺尹諧,周文王殺潘正,周公殺管叔與蔡叔,太公望殺華士,齊管仲殺付乙,鄭子產殺史何。此七人雖處不同時代,卻有著同被誅殺的下場,是因為他們雖處不同時期,卻有著同樣的罪惡啊,如此則不能赦免。《詩經》上說:『多麼憂心忡忡啊,因為惱怒了一群小人呀!』小人結成黨羽,這是值得憂患的。」

夫子得位而喜,子路有疑,卻不知夫子喜得與眾不同,不是因為得到名利權勢而喜,而是終有機會利益百姓,為民造福,實踐心中的大同理想啊!如此,自然是當仁不讓,喜悅於心了。

可是,夫子為政七日,便殺了魯國著名人士少正卯,這一舉措,不免令人感到震驚。連子貢也不免要懷疑,夫子是否做錯了呢?

在這看似草率的決定里,實際卻含藏了夫子的智慧與果斷。因為少正卯一身兼有五大惡,這些惡,比起盜賊對社會的危害更為嚴重。兵刃刀槍固然可怕,但異端邪說更足為患。刀槍斷人性命,邪說卻斷人慧命。心懷邪惡,顛倒是非,混淆視聽,若不及早預防,將會誤導無數人步入歧途。故有才無德之人,比無德無才之人更加危險。心術不正,言說偏邪,越是能言善辯,才華出眾,越值得憂患。如此,有五種罪惡之一,無論任何時代,都難免被誅。

夫子見到少正卯必然會給社會帶來負面影響,誅殺了少正卯,并在兩觀之下陳屍三天。避免了邪惡之風的發展,借此也警誡不少如少正卯之流,嚴肅了當時的社會風氣。凡事「慎於始」,起初制止,不僅能安定民心,還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一旦放任其行,就會影響人心,影響社會安定,倘若形成不正確的觀念後,屆時要幫大眾扭轉回來,就更加困難了。

夫子看到少正卯一身兼有五惡,并會給社會帶來危害,此是夫子的智慧與遠見;夫子能當機立斷,誅殺少正卯,又是夫子的決斷果敢。《大學》有云:「唯仁人,能愛人,能惡人。」唯有仁人,才真正懂得愛人、惡人。此愛與惡,并非依個人私心私情,是真正做到善惡分明,是非明辨。於是能鼓勵賢良,遠其邪惡。

愛賢德,賢德之人便越聚越多;惡奸佞,邪惡之人便會因此有所收斂,甚爾改其惡跡,與善相近。真能愛人、惡人,整個社會風氣就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善越來越多,惡越來越少,社會更加安寧,人民的生活也會變得更加幸福、安樂!

大方廣文化公益網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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