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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我们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年年金秋,季季菊花,岁岁重阳。  

秋日的城市,最眩目的风景无过于菊花繁茂地绽放,氤氲地飘香。在街头,在公园,大大小小的菊展如期而至,那黄的灿烂,红的鲜艳,白的纯洁,紫的妖娆,绿的滋润,依旧轰轰烈烈地开放着,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菊花绽放得最热闹的时候正值重阳。时序流转,如果说重阳登高日渐式微,那么赏菊、饮菊花酒则正当其时。传统的「重阳」如今成了「敬老节」,与其赠母亲昂贵的礼物以表达平日繁忙忽视老人的愧疚,不如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和母亲一同赏菊吧。虽然不能做到晨昏定省,至少在这个节日里陪陪老人,在花间留存晚照,也算是一种尽孝的表现。

岁月如流水,我那日夜操劳的母亲渐渐衰老,在不经意间她的鬓角泛起了霜花。如今的母亲像所有老人一样爱回忆过去,给我们讲述她曾经的欢乐与悲哀、幸福和遗憾以及拥有过却迟迟未能实现的心愿。

我和哥哥不止一次地讪笑过母亲,在她的一生中居然从未出过远门,最远不过是回乡下老家。但母亲常常提起二三十年前,她也曾有过外出旅游看风景的计划。那时候,母亲还很年轻,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但因种种原因终于未能成行。

每回听到这里,我们都默然无语。其实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母亲要照顾当时尚幼小的孩子们,况且窘迫的家境使得旅费成了一笔不小的支出。几十年来,母亲勤扒苦做,供我们读书成人,在父亲过早地卧病在床的艰难岁月里,是她独自坚强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为此牺牲太多。到风景区游玩,这桩在别人母亲看来轻而易举的小事,对母亲而言却是一种奢望,一个计划多年竟无从得偿的梦想。

《弟子规》「入则孝」篇中说得好:「冬则温,夏则清。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意思是说我们作子女的要孝顺父母,做到冬温夏清、晨省昏定,而且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也就是要告知父母自己的动向。当然,更进一步说,我们作子女的,其实也有陪伴父母,跟随父母出游的责任与义务。特别是如今,我们的生活过好了,父母衣食无忧,但文化生活却还是比较贫乏。那么我们有条件的话,可以带他们一起去旅游休闲,实现以往的未能实现的愿望。我想,这也是《弟子规》应该与时俱进的阐释与理解吧!不是有人说过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或许也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能多和父母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孝顺!

于是,我们作儿子的秘密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个重阳节陪母亲看风景。我们为这么多年才为母亲设想一次而感到万分羞愧,与母亲给予我们的爱相比,我们迟到的感激与回报实在微不足道。但本来想带给她一个惊喜却遭到她最坚决的反对,说人老了,坐不惯车,爬不动山,说此行浪费我们的钱财。可怜可爱的母亲,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家人,从来没想到过去享受一下正常人应享受的幸福生活。

在她的坚决要求下,我们终于「屈服」,取消了远涉千山万水的旅程,只是陪母亲到附近公园去看菊展。虽然这公园我们再熟悉不过,但谁说近处无风景呢?至少母亲一路上兴致勃勃,好像年轻了十岁,脸上挂满了笑容。看到了美丽的菊花,母亲像孩子一样高兴,缓缓步行,目不暇给。公园的菊花展盛大而热烈,有精致的小品,有博大的造型,五彩缤纷,生机勃勃,在飒飒西风中,自有一番金秋收获季的圆满与繁华。母亲在观赏菊花的过程中,丝毫未显疲态,和我们一起兴致勃勃地细数菊花的花瓣,逗弄花间缠绕不去的蝴蝶。

此情此景,不禁令我脱口而出一副对联:「一年一度秋风劲,重九重阳菊韵长!」其实是感叹年年岁岁秋风依旧,但祝愿重阳节的母亲像菊花一样健康长寿。母亲是有文化的人,她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也口占了一幅:「酝酿菊花频醉酒,留存秋色再登高!」其中有岁月积淀的深沉感怀,更有笑看夕阳的豪迈,让我们惊讶于她良好的精神状况。重阳赏菊最后的高潮,是我们一家在美丽的菊花丛中留影,那是一祯团圆的全家福,我们簇拥着母亲,母亲微笑着,背景是金黄的菊花……

那一天,我们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充满活力,神采奕奕,她时时绽开幸福的微笑。

归途中,母亲说金秋的菊花很美;而在我们的心目中,母亲慈祥而又欣慰的微笑映衬在菊花的背景中,才永远是我们心目中一道不可磨灭的最美的风景!

 

感恩丁老师分享

 

大方广文公益网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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