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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米花香溢风骨

在姹紫嫣红的百花园里,我们惊叹牡丹的富丽与芍药的雍容,激赏玫瑰的燃情与自立,感慨紫薇百日仍艳的持久,看到月季每月开花,内心无限欢喜……放眼远眺,漫山遍野,花海茫茫,想到无论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看到花开,就看到美好、芬芳、绚烂和希望,不禁深深感恩,美丽的花儿所传递令人感动的妙思慧理。

依米小花

在非洲沙漠的部落,有一种小花「Yimi」,有顽强,神圣的意思。音译过来就有一个可爱的名字:依米。

依米花生长在非洲的荒漠地带,默默无闻,很少有人注意过它。许多游人以为它只是一株草而已。但是,它会在某个清晨突然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令人甚感奇特的是,每朵花有四个花瓣,呈莲叶状,一个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

非洲一般植物都有庞大的根系采水,以供自身的水分需求。但是,依米花没有根系,它只有惟一的一条主根,孤独地蜿蜒盘曲着钻入地底深处,寻找有水的地方。

那是一个需要幸运和顽强努力的过程,通常,一株依米花往往需要四至五年或六至七年的时间,在干燥的沙漠里寻找水源,完成根茎的穿插工作,然后,一点点地积蓄养分,在第六年春或更长的时间后,才在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鲜花。尤其让人们惋叹的是,这种极难长成的依米小花,花期并不长,仅仅两天工夫,它便随母株一起香消玉殒了。

假若依米花生长在水草丰沃的地方,它将会美丽一辈子的。偏偏,它的家乡在荒漠。

这个世界上万物都有灿烂一回的时候,这是上苍赐给万物的权利。生命一次,美丽一次。经过顽强地跋涉、漫漫地求索,在生命的尽头,依米花终于绽放出自己的精彩!

在为小小依米花的顽强而感动流泪之时,一位盲人音乐家的身影不禁浮现眼前。

盲人阿炳

提到《二泉映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它的创作者阿炳,一生的经历却颇为坎坷、艰辛,充满苦难。

阿炳(1893~1950):原名华彦钧,民间音乐家,出生在江苏无锡东亭,四岁时其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华清河精通音乐。阿炳一生下来就被父亲送至老家托族人抚养。从小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歧视、谩骂充斥了阿炳的童年。

八岁时阿炳跟随父亲生活,耳濡目染使阿炳从小就喜欢上了音乐。他天资聪颖,自小学习十分刻苦。冬天,为了弹好琵琶,他用冰块摩擦双手锻炼指功;夏夜,他在练二胡时将双脚泡在水里,以防蚊虫的叮咬;真可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他十岁那年,父亲便教他迎寒击石模拟击鼓,练习各种节奏(后成为当地有名的司鼓手)。十二岁那年,阿炳开始学吹笛子,父亲经常要他迎着风口吹,且在笛尾上挂铁圈以增强腕力,后来索性将铁圈换成了秤砣;阿炳在学二胡的时候,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茧,阿炳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壮得多,这与他常年练习是分不开的。

经过如此勤奋刻苦的练习,十二三岁的阿炳便能像大人一般边奏边唱了。阿炳二十六岁时,父亲因病去世。此时的阿炳也因患眼疾,一只眼睛不幸失明。三十岁时,阿炳以卖唱和演奏器乐为生。三十五岁时,他双目失明。四十岁时,阿炳与寡妇董彩娣结为夫妇,二人从此相依为命。

「朝霞相伴夕阳斜,胡琴盲杖乞天涯。」在长达二十多年之久的流浪卖艺生涯里,阿炳每天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长衫,戴着一个断了一条腿儿的墨镜,边走边拉。纯粹靠演奏来维持生活。人们称阿炳是三不穷:人穷志不穷(不怕权势);人穷嘴不穷(不吃白食);人穷名不穷(正直)。阿炳敢于切中时弊,抨击社会黑暗,用人们喜闻乐见的说唱形式吸引听众。一二八事变发生后,他编唱《十九路军在上海英勇抗击敌寇》的新闻,并用二胡演奏《义勇军进行曲》。在抵制日货的运动中,他用富有激情的语言激发人们的爱国热忱。他的许多新闻唱出了群众的心声,深得一般市民的喜爱。

阿炳卖艺一天,仍经常不得温饱,深夜回归小巷之际,常信手拉一曲,凄切哀怨,声调感人。在阿炳的一位朋友回忆他的文章里面,有这样一段描述:「一个冬天的夜晚,大雪像鹅毛似的飘下来,对门的公园,被碎石乱玉,堆得面目全非。凄凉哀怨的二胡声,从街头传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媪用一根小竹竿牵着一个瞎子在公园路上从东向西而来,在惨淡的灯光下,我依稀认得就是阿炳夫妇俩。阿炳用右胁夹着小竹竿,背上背着一把琵琶,二胡挂在左肩,咿咿呜呜地拉着,在淅淅疯疯的飞雪中,发出凄厉欲绝的袅袅之音。」而这首完全由心而发,多年演奏并不断改进的曲调,阿炳称它为「自来腔」,邻居们称为「依心曲」,也就是后来蜚声国际的《二泉映月》。

日军侵占无锡后,阿炳和董彩娣一同到乡下老家避难。不久赴上海,在昆曲班仙霓社担任琴师,弹奏三弦,并在电影《七重天》中担任表演群众角色盲人。这时他创作的《听松》,是一首气魄豪迈、情感充沛的二胡独奏曲,倾吐着不愿当亡国奴的爱国主义热情。民国28年重返锡城,再操旧业。他每天上午去茶馆搜集各种新闻,回来构思创作,下午在崇安寺茶馆门前演唱;夜间在街上拉着二胡,演奏他创作的《寒春风曲》。他的琴艺十分高超,可将琵琶放置在头顶上弹奏,还可以用二胡模仿男女老少说话、叹息、欢笑以及鸡鸣狗叫的声音。抗日战争胜利后,当局曾禁止他在崇安寺的固定场所说唱新闻。民国36年,他肺病发作,卧床吐血,从此不再上街卖艺,在家以修理胡琴为业,艰难度日,度日如年。

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使阿炳的音乐得以留传世间。南京师范大学教授黎松寿孩童时期和阿炳是邻居,少年时喜好二胡,在演奏技法上常常得到阿炳的点拨。后来他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民乐系。1950年的春天,一天天气很冷,他在老师琴房外活动手指,随手拉了支阿炳教他的乐曲。一曲终了,过来一个人询问他拉的是什么曲子。老师告诉他,这位问他的先生是从中央音乐学院来的杨荫浏教授。黎松寿说这乐曲是家乡一个民间艺人教的,没名字。杨荫浏说这曲子好,还说他们正在收集民乐,要用刚从国外进口的钢丝录音机录下这样好的民间音乐。

黎松寿和杨教授约好,回到家乡一直等到9月份,杨荫浏和曹安和两位教授才来到无锡。1950年9月2日晚上7点半,为阿炳录音的工作开始了。阿炳拉完第一首后,杨荫浏先生让阿炳给曲子起个名子,阿炳长时间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沉思了许久说:「就叫《二泉印月》吧。」为了避免与广东音乐《三潭印月》的重复,再加上无锡有个映山湖,于是在杨先生的建议下就把「印」字改做了「映」,而成了现在的《二泉映月》。刚录完音的阿炳神情显得很激动,他抚摸着录音机聆听着自己的琴声,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阿炳无法想象,那细细的录音钢丝竟然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因为在此之前,他的音乐仅仅为当地的老百姓熟悉。那次录音保留了他创作的六首乐曲:即今天已为世人所熟知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琵琶曲《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

阿炳的最后一次演出,是1950年9月25日,也就是录音后的第23天,在无锡雅艺协会成立大会的文艺演出。阿炳支撑着病体出门,由于他走得慢,到会场时演出都快结束了。朋友扶着阿炳走上舞台,表演节目,从来都是站着演奏的阿炳,可以坐下来为大家演出了,这样的登台演出,也是阿炳一生中惟一的一次。阿炳一开始是弹琵琶,后来台下有人叫着要阿炳拉二胡,但朋友担心阿炳体力不支,就叫阿炳注意身体,不要拉。阿炳说了一句:「我给无锡的乡亲拉琴,拉死也甘心。」接着就拉起了他不知拉了多少遍的《二泉映月》。当时满场都是人,连窗户上也站满了人。演出结束的时候,台下掌声和叫好声不断,阿炳听见就脱下头上的帽子点头示意。那次演出后不久,1950年12月4日,阿炳因病吐血而离开了人世。

阿炳的录音,被存放在中央音乐学院民族音乐研究所资料室,后来,原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先生,在一次前来北京办事的过程中偶然试听到,被深深感动了。在他的推荐介绍下,1951年,阿炳的唱片出版后,立即轰动了全国;1954年,《阿炳曲集》也跟着出版。阿炳的音乐不但在国内广为流传,而且飞跃了国界,成为许多世界级交响乐团的演奏曲目。日本著名的指挥大师小泽征尔听完《二泉映月》后,感动得双膝跪地,泪流满面。《朝日新闻》特为此发表文章《小泽先生感动的泪》。

阿炳作为民间艺人,他艰苦的一生也许只是有史以来无数血泪人生其中的一次。幸好他有了一个机会,不仅能够用自己的双手,用音符来表达,还能借助音乐这种工具来感染其他的心灵。他的作品,可以站到整个二十世纪所有大作曲家的面前毫不愧色,他可以代表我们二十世纪中国音乐最高的水平。这样一位民间音乐家是永远值得我们尊重的。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阿炳的《二泉映月》、《大浪淘沙》等曲目,将一直会被我们欣赏下去,一直伴随着我们的生活,充实着我们的精神。这就是阿炳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民间音乐家,留给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笔伟大的遗产。

人焉能不如花

一朵非洲荒漠上的无名小花,一位艰难岁月里的民间艺人,他们的一生,都充满不为人知的无尽磨难,但均能以毕生坚持的不懈努力,凝聚生命绽放所需的精华,奏出心灵深处的纯美乐章,给人以惊叹、激赏、震撼灵魂的长久感动。

人要比依米花智慧和理性,人想灿烂一回的理想要比依米花更强烈。但,我们却没有一生都不屈不挠和努力,在遭遇困难和阻挠的时候,往往接受环境给予自己安排的命运。人的一生有几十年,但像依米花那样勇往直前的岁月真的太少了。用一生定要美丽一次的心情去努力和坚持,每个人都会比现在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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