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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雍也第六》讲要选录

(一)

子曰:也可使南面。

,是孔子的弟子,姓

孔子说:「,可使南面。」

包咸注:「可使南面者,言任诸侯,可使治国政也。」

南面,《周易说卦传》:「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南方之卦为离,离为明。在位的圣人向明而治,故其位面向南方,而听天下。此处南面,是指天子。古注考诸经传,不独天子称南面,凡为诸侯,卿大夫,有土有爵者,亦即有治民之权者,皆得称为南面。引申其义,凡从政者,皆可以南面称之。孔子说,也可使南面。从引申之义,即是说,冉雍,可以使其从政。
 

仲弓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之言然。

《疏》以此与前合为一章,《疏》各自为章。

《子桑伯子》,《释文》引子桑秦大夫。《疏》虞喜引《说苑》,谓即孔子所见之伯子氏《考异》谓即《庄子》所称之子桑户。均难考定。

仲弓冉雍字。他问孔子子桑伯子何如。孔子答曰:「可也,简。」孔安国注:「以其能简,故曰可也。」可也,是说他可以办政治。为何「可也」,因他能简。政事简明,而民易从,故可为政。但如何简,孔子未详说。仲弓乃就简字辨其要义。为政者,「居敬」,自居于敬,事事不苟,敬事而信。「而行简」,一旦施行,则简而不烦。「以临其民,不亦可乎。」以此治民可也。若为政者,「居简」,自居亦简,不能敬重其事。「而行简」,行事亦简。「无乃太简乎。」则未免太过于简。过犹不及,政治荒废矣。孔子冉雍之言为是,故说:「之言然。」

鹿善继《四书说约》:「治民全在不扰,而省事本于劳心。居敬者,众寡小大无敢慢,此心日行天下几遍,洞察情形,而契其纲领,所行处精神在焉,即所不行处,精神亦无不在。如此行简,民安可知。居简之简,一切放下,全无关摄。废事生弊,可胜言哉。」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鲁哀公孔子:「你的弟子,谁是好学者。」

孔子哀公说:「有名叫颜回者,好学。他不迁怒,不贰过。不幸,他已短命而死。如今已无这样的人了,亦未闻有如此好学者。」

「不迁怒。」何晏注:「迁,移也。」《说文》:「迁,登也。」移,有移易延长之意。登,有升高之意。怒是一种烦恼。普通人发怒之后,其怒气延续升高,难以制止,是为迁怒。颜子好学,是指学道而言。任何烦恼皆是学道的障碍。烦恼起时,需有忍辱的工夫制止之。孔子称赞颜子庶几,有不善未尝不知。因此,颜子动怒时,即自知其为烦恼,能以忍而止之,不使怒气续发,是为不迁怒。朱子《集注》:「迁,移也。怒于甲者,不移于乙。」此说浅显,不足以明颜子的修养。

「不贰过。」过,是无心所犯的过失。颜子如犯某种过失,一经发觉,即不再犯。何晏引《周易系辞下传》说:「有不善,未尝复行也。」此注颇为简要。

不迁怒,不贰过,与好学有何关系。古注对此二句,多有不同的解说。若就此章经文研究,则知不迁怒不贰过是由好学而来。好学是不迁怒不贰过的前因,不迁怒不贰过是好学的成果。唯有好学,始能希圣希贤。唯有像颜子这样的学有成果,始能证明真正的好学。

颜子之年,其说不一。氏《正义》云:「《史记•仲尼弟子传》,颜回孔子三十岁,年二十九,发尽白,早死。未著卒之岁年。《家语》弟子解始云,三十二而死。王肃注,校其年,则颜回死时,孔子年六十一。李氏《锴尚史》辨之云,颜子卒于伯鱼之后。按谱,孔子七十而伯鱼卒,是颜子之卒,当在孔子七十一之年。颜子孔子三十岁,是享年四十有一矣。」
 

子华使于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

子华,是孔子的弟子公西赤,字子华

冉子,据郑康成注,就是冉有。他与子华同为孔门弟子。

子华出使到国,冉子子华之母向孔子请粟。使于,或是君使之,或是孔子使之,古注无定论,但一定是为公务。既是公务,自有俸禄。冉子此请,是特别的请求。孔子说:「与之釜。」给他母亲一釜粟。马融注:「六斗四升曰釜。」

冉子嫌少,「请益。」请加一些。孔子说:「与之庾。」给一釜之外,再给他一庾粟。包咸注:「十六斗曰庾。」戴震《论语补注》:「二斗四升曰庾。」氏《正义》等诸注从氏注。

冉子还是嫌少,他就拿自己之粟五秉赠与子华之母。马融注:「十六斛为秉,五秉合为八十斛。」《疏》:「孔子与粟既竟,故冉子又自以己粟八十斛与之也。」

孔子说:「国,乘以肥马所驾之车,衣着轻软之裘。我曾听说,君子周急不继富。」周急,周通赒,救济之意。周急就是救人急难。继富,以财物给富有之人,使其富上加富。救人之急是善事,继富则无可称颂。郑康成注: 「非冉有与之太多。」子华既然乘肥马衣轻裘,足见其富有,其母在家中不会贫困,冉子与之粟五秉,确是与之太多。所以孔子非之。此虽训示冉有,亦足以见孔子周济之道。
 

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原思孔子的弟子原宪,字子思包咸注:「孔子司寇,以原思为家邑宰。」

原思孔子的家臣,孔子给他九百斗粟,他辞之,不肯接受。

孔子说:「毋,不可辞。你如有多余,可赠与你的邻里乡党。」

孔安国注:「九百,九百斗。辞,辞让不受。禄,法所得,当受无让。」

氏《正义》云,子华使于原思为之宰,不必同在一时,弟子类记之,以见圣人取予之际各有所宜尔。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集解》,犁,杂文也。骍,赤色也。角者,角周正中牺牲也。虽欲以其所生犁而不用,山川宁肯舍之乎。言父虽不善,不害于子之美也。《疏》载一说,犁或音梨,犁谓耕犁之牛。氏《后案》,《史记》称仲弓之父贱人,殆由傅合耕犁之恉。王肃《家语》谓生于不肖之父,则又缘杂文之训而迁就其说。杂文之说始于扬雄高诱解《淮南》,王肃撰《家语》,一皆承用。案《淮南》说山训,借用经文,原未指斥仲弓,而注说之误实因此。

犁牛实不作杂毛牛解,当是耕牛。周时耕牛不作牺牛。仲弓之父是谁,不可考。此章记孔子仲弓泛论用人之道,非以犁牛比仲弓之父。仲弓可使从政,从政须揽人才,选才不论其父之良窳,但论其人之贤不贤,喻如耕地之牛,能生骍且角之子,此子当可为牺牛。

恭录自《论 语 讲 要》雪公 讲述 ,徐醒民教授 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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